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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刚刚落地,外面就飘来一阵细密的雨丝。
助理从副驾上拿下一把伞。
伞面一撑开,伞柄就落到了陈逾时手里。
“站得稳吗?”
地面有些湿滑。
景遥也没多娇贵,但他这一句,仿佛就像把她当成了什么小心易碎的物品一样。
景遥低着眉眼,小声道:“还好。”
明明就是挺正常的一件事,但夜色摇曳,路边浅浅的灯光被雨丝晃得像模糊不清的旧影片,地表洒下一片薄黄。
他们一起躲在潮湿的雨下,共同撑着一把伞,就好像一起走过了很远的路。
直到在屋檐下站定,除了外套下那双笔直的双腿被雨气氤氲得有些潮湿泛凉外,身上并没有沾到任何一滴雨水。
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狼狈。
“这是哪儿啊?”
景遥之前没来过这。
穿着制服的侍者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俩。
一路引到电梯,他们上了最顶层。
陈逾时说:“一个秘密基地。”
但也不太算,那帮人寻乐子的时候总来这。
什么都玩。
陈逾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带她过来,是孙南山打了太多次电话。
他中途接听,说了两句之后才让司机改道。
许是这的装修和格调都太过夸张,景遥之前又没见过什么世面。
在赵京玉叫她一块吃午饭之前,景遥都是跟谢朝扬在路边吃大排档,这还是过得最好的时候。
不好时,她总是一个人吃路边摊。
而更遥远的记忆里,只有爸爸妈妈带她去过高档的大酒店。
在那之后,她没过过什么好日子。
想到这些,景遥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迟缓。
陈逾时回过头来,牵住她的手,“怎么了?”
景遥其实有点害怕。
但抬头看他眼睛,又缓缓定下来。
摇头,说:“没。”
陈逾时垂着眼。
只低头默不作声看了她两秒,“嗯”
便把她往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一些。
他身上很香。
是那种闻着就觉得极好的冷冽和干净气息。
景遥原本还有些飘忽不定,这会儿却意外地踏实下来。
他说:“没事,有我给你兜底。”
她在这可以放心玩。
-
进门后,里面早有一群男女坐在那说笑。
几个年轻的都在那打牌,稍年长一些的,只在一旁喝茶聊天。
孙南山眼尖,比其他人都要先发现姗姗来迟的陈逾时。
“来了?”
他这一声。
客厅里的人动作都明显稍停了几秒,齐齐地转头往门口这个方向看。
男人笑道,“你这名字取得可真好,每次叫你你都迟到。”
那是迟到吗?
那是他不想来。
陈逾时懒得搭理他。
转眼,又看到他身旁的景遥。
“不介绍下?”
他以前无论出席什么活动,可都从来没带过女伴。
私底下更加。
“景遥。”
陈逾时说,“你以后会认识。”
他没提太多。
孙南山还以为又是哪个天真单纯的小千金被陈逾时这外表给迷惑了,他走到一旁,热心地对景遥说:“小妹妹,他可不是什么好人,你要小心点啊。”
这一句引得陈逾时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冷淡和不满。
而景遥脸都红了。
“他有多不好啊?”
她表现出挺乖巧的样子。
心想的是,她倒也不是什么好人,所以无所谓陈逾时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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